至今我印象都很深刻的一件事情,小時候有一次過年有個鄰居的哥哥,說是哥哥其實也沒有多大,大概就是小學五六年級的一個屁孩吧,有一次在路邊哭,我看得出他的手掌正在流血,他的腳邊躺著一個水鴛鴦,後來我才知道他覺得水鴛鴦很有趣,於是就把水鴛鴦握在手中,沒想到卻把手炸成一片血肉模糊,我永遠忘不了那樣的景象,這件事情帶給我很深的壓迫,因為我從此對於鞭炮都會再三警戒。
男男女女的,總是避不開會有一些情感上面的糾葛或是其他情懷,畢竟純友誼這種東西真的有點稀有,雙方如果沒有帶點意思,也確實很難繼續維持彼此的關係,很多時候異性朋友就是如此。在自我內心總是跟自己說有把尺在衡量一切,並且很多時候雙方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探對方底線,有時候踏出去的多一點,就要收多一點,又有時候退了太多,於是偶而就需要潮水般洶湧,時時刻刻改變的除了雙方的想法之外,也包含那把尺經常就會被刻意地忽略,這就是曖昧。
通常的曖昧都是雙方帶有一些意思,就像是獵人打獵一般,注視著前方草叢的動靜,深怕自己的不留意讓獵物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於是緩緩地往前靠了靠,在草叢後面屏住氣息裝做沒有自己的存在,同時觀察四周是否有其他相同的獵人也在做同樣的事情,如果有其他獵人出手,自己的選擇就是先抓獵物,不然就是開槍射殺另一個獵人。而有時候不留神露出了自己的鼻息,獵物就落荒而逃,或是獵物乾脆放棄抵抗,接受即將被強暴的事實。而曖昧就是這樣奇妙,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獵人,在自己心中總是把對方當作獵物,同時心裡也知道自己是對方的獵物,就在把槍口對著對方的同時,把對方想成不過是個無助的小白兔,但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在關係確立的當下,雙方哈哈大笑認為自己得逞了,這就是通常的曖昧。
有另一種曖昧叫做單鋒曖昧,這種曖昧其實一開始根本不能算是甚麼曖昧,說到底不過是一方覺得另一方很有趣,於是開始有了互動,而且雙方都覺得不會有怎樣的後果,於是拿了一把單鋒劍裝做是真劍,拿著沒有開鋒的那一側砍對方,被砍到的人裝做自己好像真的流血了,在一陣演技之後把這把單鋒劍交給對方砍自己,然後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砍來砍去,都認為這把劍是假的絕對不會受傷,但是事情總會有所失誤,有時候砍的人不小心用了有劍鋒的那一面砍到了對方,或者是在收劍的時候那面劍刃傷到了自己,以為自己能夠掌握的,其實最後變成誰也不能真正掌握甚麼。
就像跳舞一樣,不會跳舞的人可以跟隨著會跳的人帶著翩翩起舞,但這就是主導權的爭奪,有些時候跳舞的美感並不是來自於姿勢,而是在主導權的爭鬥上面,如果雙方都以配合對方的姿態為主,那這支舞就不會是漂亮或是有趣的,當雙方都認為自己有主導權的時候,就會容易失控,這種失控就會容易讓會場走火,而在火焰中的舞蹈,卻更是動人得難以想像。
曖昧就像是打出漂亮的水鴛鴦,需要點起一搓漂亮的火花,將其握在手中醞釀姿勢與情緒,用手畫出優美的弧線,水鴛鴦從掌中飛出,轉出點點星光之後映在雙方心中,或是乾脆被火花所迷惑,使盡力氣握緊了想要的一切,最後呈現在手上的只是一片焦肉和痛楚。
酸儒腐說 有一種走火,叫做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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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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