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房間-彭怡平展覽

圖為展覽作品

上禮拜去看蜷川實花展覽時，逛完了當代的這次主打的蜷川實花之後，下了樓梯來到了一樓的一個小展區，我看到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展，這個展討論的主題是女人是否擁有自己的空間，創作者是藝術研究工作者彭怡平。

英國小說家吳爾芙於《自己的房間》一書中寫到：「女性若想要寫作，一定要有錢和屬於自己的房間。」彭怡平用這個角度切進了父權社會的無所不在，以及男人是家庭中的主宰者等等符號意味，展覽中展出了許多國家的女性，無論是有錢的還是貧苦的，努力在自我權力可以運作的情況下，布置出自我最喜歡的房間樣式。此外也採訪了很多台灣女性對於自己房間的運作，很多已婚女性並沒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在社會上更有很多女性並沒有思考過這件事情背後的意涵。

其實展覽的作品不多，但餘韻很多很廣，我踏出展間第一個想法就是想到我的母親，每當他心情不好或是頭痛時，他第一個想法不是要回房間休息，而是選擇在客廳那個屬於他的位置上坐下打盹，而我確實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或許下一次看到我母親這樣選擇的時候，我會用另一種觀點去看這件事情背後的意涵。

每個孩子，小時候對於母親的回憶就是梳妝台前的母親。我記得我總是不能理解為什麼母親為什麼總是這麼在意自己的梳妝台? 長大以後跟許多女性的聊天過程當中，也發現了他們對於梳妝台的重視，或許我從不曾想過這背後代表的意義。梳妝台雖然不是一個隱私空間，但或許在這個父權社會的背景後面，那是女人唯一一個擁有自由的空間。當然這個梳妝台的意涵無所不在，我們可以看到許多的當代特別紅的女性影視作品當中都有類似的意涵存在。

慾望城市2中的更衣室

上一個十年最紅的女性影視作品，大概就屬慾望城市了，雖然我半集都沒看過，但我總是可以聽到很多女性友人口中的慾望城市重點，女性在經濟上的獨立讓她們勇敢的在社會上自主，擁有自己的性慾選擇權利，更重要的是擁有自我的空間，在這部影集當中，這個符號象徵給了更衣室。每當片中女角色走進自己的更衣室之時，他們才真正擁有自我的選擇，或許在鏡子前面不斷更換自我的外在服飾，可以更感受到自我的存在吧。當然這類符號運用也讓我直接聯想到了海尼根前幾年的廣告，一群男人為了海尼根尖叫，但另一群女人卻是為了一個更衣室尖叫，尖叫的是更衣室中的衣服多寡? 還是更衣室擁有的空間本身? 海尼根是個物品，可以在家中的任何地方狂飲這啤酒，但更衣室呢? 更衣室是個空間，或許在女人心中，更衣室代表的不只是擁有許許多多的衣服，更是一個獨立而隱私的空間。

聶隱娘劇照

還記得去年看聶隱娘時，侯孝賢在梳化的鏡頭處理了非常非常之久，相較於西方的更衣室，或許這類的意涵在東方的社會當中就是以梳妝台的方式呈現，也看到了或許在梳妝台前面的女性，才能偶而露出自己真正的表情為何? 真正的想法為何? 在寫這篇文章的同時，我覺得腦中一直響起一股詩詞，卻一直想不起來到底是甚麼?寫到聶隱娘這唐代故事之時，我才想到是前幾年暴紅的甄嬛傳的主題曲，唐詩人溫庭筠的詞「菩薩蠻」，這首詞講述著女人起床後的梳洗，同時在劇中的符號意涵是指後宮女人都為了男人而活。

華妃在片中時常出現的梳化畫面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

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

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而當我們把這種思維放回到現代，如果現在講求男女平權的現在，無論是梳妝台、更衣室還是女人的房間是否都應該是女性自我應該去思考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