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烏合之眾,因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真正的了解我們,也或許窮其一生,我們都只是在找尋靈魂的歸屬,這或許某種層面上解釋了甚麼叫做愛情,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也完全理解了為什麼我們習慣於服從制度,與其說是制度讓我們服從的,不如說我們期許服從制度之後的自己,能夠更容易讓他人了解,或許再也不會感受到孤獨。
無論是哪一種群體都帶有自己的文化,從以前學校中的小團體到整個國家的民族主義,都帶著只有群體彼此的文化共識。從大家要一起欺負班上某個同學,這種小小的共識,做不到的人沒有辦法加入,而做得夠好的人當然就有機會成為群體中的領導人。中國民族主義者常常掛在口邊的「你這樣還是不是個中國人?」就帶著希望以一種模糊的文化共識去箝制那些他們認為行為不彰的人。
當我們思考我們所知道的各種標籤,就會發現裡面都帶有各式各樣的文化共識,這些文化共識有些是從群體之內決定的,有些則是由非群體決定的共識。像是以同性戀族群為例,同性戀族群有著彼此都能認同的文化規範甚至是用語,但是非同性戀族群也都有著對於同性戀的一些標籤化思想。久而久之在整體社會的共識裡面就有了同性戀都練得很壯、同性戀髮型、鬍子的流行樣式、褲子流行的款式甚至到講話所用的語氣等等(甚至當我提到同性戀時,你腦中浮現的形象應該為男),創造了一個同性戀認同且非同性戀也能認同的一種文化共識。
於是身為一個同性戀者,為了要吸引同性戀者,你必須「看起來」像是一個同性戀者,這樣才有辦法獲得同性戀者們的認同,除此之外這樣的自己也比較容易吸引其他同性戀者。在面對非同性族群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個同性戀,也可以少解釋很多事情,說起來也是另一個好處。群體的標籤化思想在一開始就是個單純的標籤,到了後面群體會發現依循這套標籤可以讓自己減少不少麻煩,但這也是同溫層的開始。
群體當中的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這種建立在許多標籤之上的群體也會逐漸有所謂主流意見的存在,因為標籤化思想導致每個人對自己的認同相當強烈,甚至強烈到認為「如果你屬於這群體的一份子,那你就沒有理由不支持」,說來其實就跟齋主文章開頭談到的大中國主義者沒有甚麼兩樣。但這套所謂「主流」的想法隨著時間流動,會逐漸排擠掉沒那麼主流者的意見,這些非主流的人也會逐漸淡出群體之外,而處於群體當中的人則會因為認同群體及群體價值而越加團結及排外。
同性戀團體就是這樣運作,這種狂熱的認同到了最近幾年當然是越加鼎沸,但這只不過是小小的同性戀同溫層罷了,將這套標準放諸到其他認同上面更是是如此,像是女權團體到最後剩下的都只有那群最極端的女權份子,左派工運到最後也剩下最極端的馬克思主義者,統派團體的愛國同心會,獨派團體的自由台灣黨等等。
鞏固核心思想無形中剝奪了許多人的自由,烏合之眾許多時候根本也沒有核心思想,就是從市面上的想法當中找一個來信仰,然後最後再搭配上自己身上的標籤時,一個新的極端宗教團體就這樣誕生。很多時候烏合之眾之所以放棄自我的想法或是自主性,也不單純是為了尋找自己的歸屬,有一大部分也是因為自己處理不來自由的自我背後所必須承擔的後悔,與其讓自己後悔或是遺憾不如讓別人決定自己,作對自己來說最保守的選項,就是跟著群體走,遵循領導人的想法就好。
群體認同最後促成了群體狂熱,就像是勞工認同最後促成了左派工運,女性認同發起了女權運動,中國認同促成了統派團體等等,這些群體的共識最後都付諸了行動,但是群體並不是天生就是群體的,若沒有人告知我們身上的標籤為何,我們其實也不知道我們到底屬於甚麼。而多半的情況是當烏合之眾決定要歸屬某個群體時,信仰幾乎佔據了我們內心的全部,這裡所指的信仰並不單指宗教,而是指任何非理性的偏好。
政客、宗教先知、帶頭的(以下都稱為領導人)他們都知道要如何鞏固核心思想,在這核心思想前面更需要鞏固的就是個人的威信,這些威信的建立來自於他們的發言,這些發言的內容是群體共識沒有能力否決的,因為既符合先前的共識,甚至烏合之眾們突然對未來有了些幻想,控制了烏合之眾的想像力之後就能順利的控制整個群體。
領導人清楚的知道要更掌握這群人就必須用更多的力量讓他們看起來一樣,於是制服隨即出現,每個穿著制服的人看起來都有著一定的相似程度,失去的表達自己穿著的差異之後,整個群體就越趨容易控制。
要求烏合之眾放棄更多自我性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領導人利用狂熱情緒來鑄造了許多精神上的價值來說服我們放棄。例如在學校裡面,總會有個整潔比賽來替各個班級評分,評分的標準可能是各班級的桌椅的有沒有排好、班級後面的空間有沒有乾淨利用、每個同學有沒有把自己的服儀給整理好等等。隨著這種比賽的進行,整個學校的學生彼此看起來簡直越來越相似,這種失去自我獨立性的規定,是便於統治核心能夠順利處理相關事務,而整潔比賽獎項所獲得的利益無論是實質上或是精神上的若能分配下去,也能得到優勝者的認同,有時候這套價值觀除了灌輸給學生之外,也必須灌輸給家長,最後師生家長都狂熱於獲得整潔比賽的優勝,至於真的有得到甚麼嗎? 好像也是沒有就是了。
更重要的是需要賦予更多的儀式性在生活當中,從朝會、週會以至於各式各樣莫名其妙的聚會,在聚會當中除了要整齊劃一之外,更是要服從整體的規範和規矩,有時候還要跟著吶喊各式各樣的口號,為的就是將自己奉獻給更超越的存在,以學校來說可能是校譽或是學生的榮譽之類的。這種儀式除了奉獻的價值之外,也會要求在大太陽或是很熱的禮堂裡面舉辦,目的說穿了也只是讓人為了抵禦這些環境上的刻苦,而失去思考能力,進而對台上的發言逐步接受。
這種神奇的榮譽心放大一點就變成愛國者。為了統治大型組織,這類的大型認同是統治起來最便宜的成本,從小學開始就上了甚麼岳飛他娘為了要岳飛可以為國家效力,在他背上刺了個甚麼精忠報國,這種家暴的故事竟然因為民族主義而被忽略其背後的暴力本質,或是三國演義裡面的身在曹營心在漢,文天祥的寧死不降。哪個不是隱隱灌輸的民族主義? 極端一點像是日本的神風特攻隊,一開始的駕駛員甚至是東京帝大的高材生,一個比一個都優秀,也都有更強烈民族主義狂熱,那怕這些人都沒有辦法脫離那種非理性的宗教式群體狂熱,更何況那些伊斯蘭的聖戰士們從小就接受資訊封閉的社會,最後變成自殺炸彈客也毫不為奇。
在人類的歷史上面,幾乎所有的戰爭都因為狂熱而揭幕,就算屏除掉戰爭,也不知多少罪惡被隱藏在這種非理性的狂熱下面。想想今天處於這種群體的自己,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對於自己的思考能力,剩下的就是依照著整個群體的思維和價值觀作判斷。
烏合之眾其實很奇妙,他們沒有辦法依照自己內心的智識來作價值觀判斷,在執行一件事情之前都需要參考同僚的價值觀,深怕自己的決定與他人不同,久而久之乾脆連想都不要想,直接照著規定做就好。
當年納粹從一開始的隔離猶太人、搬運猶太人以至於到最後的集體屠殺猶太人,其中的人物又有幾個是伴隨著罪惡感的? 把自己給抹除之後剩下的就只有群體的共識,而此時的共識與其說是共識,不如說是領導核心所決定的共識。只是通常這種共識已經瘋狂到連領導人和核心都逐漸失去對它的控制。底下的烏合之眾們又哪裡有辦法知道自己因為這種狂熱所帶來的狂暴性,而做了多少自己會在失去狂熱之後終生後悔的事情呢? 多少德國人在失去納粹的狂熱之後才了解到原來自己在那段時間內做了甚麼事情。而在當代我們又可以看到多少網路上的小團體用著自己同溫層的共識在逼害其他人必須要接受他們的價值觀?
人是群居的動物,烏合之眾更是群居的人類。當代社會任何人都無法獨立生活,因此我們或許在這個情況下不是烏合之眾,誰能保證在其他的群體當中就不是陷入群體認同的烏合之眾呢? 陷入群體認同的人多半都是缺乏自信的人,因為缺乏對自我的認同和自信,所以轉而去尋求其他人的幫助。而有著強烈自我認同的人不是像作家一樣獨善其身,就是利用自己的妖言邪說去樹立一個看起來像是群體認同的偶像崇拜。
烏合之眾投入群體當中之後就會失去自我
Reviewed by 子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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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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